是这深宫内外有别......”话未说完,已被楚逸尘打断:“不过是几盆花,难道还能算出‘图谋不轨’的罪名?”
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却又暗藏锋芒。
夜风忽然卷起檐角铜铃,叮咚声中,小桃看见苏瑶抬眸,目光与楚逸尘相撞。
那一眼仿佛有火星溅落,连廊下的灯笼都晃了晃。
她忽然想起日间在妆奁里看见的碎玉簪,原来有些裂痕,从相遇那刻起,便已悄然埋下。
子时正,长春宫的灯火终于次第熄灭。
小桃躺在狭小的通铺上,听着邻床宫女均匀的呼吸声,却怎么也合不上眼。
袖中密信的棱角硌着小臂,那是离家前阿爹塞给她的,只说“交给穿青色襦裙的姑姑”,却没说那姑姑是谁,又为何要在御花园的老梅树下相见。
窗外传来猫头鹰的夜啼,她轻轻起身,摸到廊下的老梅树旁。
月光下,树干上果然有道新刻的痕迹,形如断簪。
她屏住呼吸,将密信塞进树洞,指尖触到一片干枯的杏花——竟与苏瑶枕畔的那片一模一样。
忽然,身后传来衣袂轻响。
小桃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转身时却看见苏瑶立在月影里,广袖中露出半幅湖蓝锦缎,正是今日她亲手换上的纹样。
“这么晚了,还不睡?”
苏瑶的声音带着几分倦意,却又透着几分了然。
小桃扑通跪下,喉间发紧:“奴、奴婢......罢了。”
苏瑶抬手打断,指尖抚过老梅粗糙的树皮,“这宫里的每棵树,都比人活得明白。”
她忽然轻笑一声,“明日记得给素心兰换盆,根须怕是要烂了。”
说完,转身离去,裙裾扫过满地月光,宛如一场易碎的梦。
小桃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日间金册上的“淑妃”二字。
原来这看似尊贵的封号下,藏着的是如履薄冰的谨慎,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挣扎。
深吸一口气,她摸了摸藏在衣领里的银簪——那是阿娘临终前留给她的,说必要时能换半块饼子。
此刻却觉得,这簪子竟比金册上的黄金还要沉重。
更漏声中,远处传来晨钟。
小桃摸黑回到寝室,摸到枕边多了包东西。
借着月光打开,竟是半块桂花糖糕,还带着体温。
她忽然想起苏瑶指尖的温度,想起那抹能化去深宫寒意的笑意。
或许在这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