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萧珩把铲子往地上一插,茉莉籽簌簌落进她掌心:“先把欠的荷包绣了。”
苏棠转身就跑,雪地上脚印追成串。
29
开春第一场雨落下时,苏棠正趴在窗台上啃糖画。
桂花糖熬成的小兔子缺了只耳朵,糖稀滴在萧珩新递的折子上,糊了“铁矿案”三个字。
“苏、婉。”
他抽走糖画,笔尖在她鼻头点了个墨点:
“这是御史夫人该有的样子?”
苏棠抢回糖兔子,跷着腿晃悠:
“御史大人要是嫌弃,就把和离书还我呀。”
窗外突然“咔嚓”响了一声。
两人同时转头,瞧见老花匠举着断成两截的铲子,颤巍巍指着墙角冒尖的绿芽:
“活、活了!”
30
苏棠蹲在花圃前数了十八遍,第九十九株野茉莉顶着露珠开了。
青瓷碗挨个排开,她掐了最嫩的九朵泡茶,剩下的一股脑塞进香囊。
萧珩下朝回来时,腰间玉佩缀着三个鼓囊囊的香囊,活像挂了一串糖葫芦。
“御史爷,尝尝新茶?”
她捧着茶盏凑过去,袖口沾着泥点。
萧珩抿了口皱眉:
“苦。”
“苦就对了。”苏棠把剩下的灌进他嘴里,“这是御史夫人亲自种、亲自摘、亲自……”
话没说完,人忽然被打横抱起。
“亲自什么?”萧珩踹开花厅的门,“亲自捣鼓了半月,就为毒死亲夫?”
苏棠揪着他官服领口笑:
“毒死了好改嫁呀。”
回应她的是砸进软枕里的半包桂花糖。
31
大理寺送来结案卷宗那日,苏棠在库房翻出个落灰的木匣。
褪色的红绸里裹着半截铁链,链子上系着块焦黑的布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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