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得去跟林薇坦白那封该死的信……但所有的话到了嘴边,都被他平静无波却又带着无形压力的眼神堵了回去。
最终,我只发出一声细微得几乎被雨声淹没的:“……哦。”
然后,像是身后有怪兽追赶,我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单元门。
冰冷的雨水顺着头发滴落,后背却因为刚才伞下那短暂而窒息的距离感,依旧残留着一丝灼热。
回到家,一头栽倒在床上,我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试图闷死自己混乱的心跳和脸上滚烫的温度。
林薇的微信消息已经轰炸了十几条。
晓晓!
怎么样怎么样?!
信送到了吗?
江屿什么反应?!
啊啊啊急死我了!
人呢人呢?
呼叫苏晓晓!
收到请回答!
是不是被男神帅晕了?!
看着屏幕上闺蜜充满期待的文字,巨大的愧疚感和无力感再次将我淹没。
我该怎么告诉她?
告诉她信是送到了,但被当场截胡?
告诉她信没被扔掉,反而在江屿抽屉里躺了半个月?
告诉她今天不仅被学妹抓包,还被江屿以一种惊世骇俗的方式“盖章认证”了?
告诉她……江屿不仅没生气,还淋着雨送我回家,甚至说了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不,这太混乱了,我自己都还没理清。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最终只回了一条含糊其辞的:送到了。
他……收下了。
但没说什么。
最近学习太忙,晚点再跟你说细节。
然后火速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到一边,鸵鸟般逃避现实。
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反复回放自习室里的画面——他有力的手臂,温热的怀抱,低沉的声音说“教教我”;回放雨伞下倾斜的弧度,他湿透的肩膀,路灯下带笑的眉眼,和那句“要不要帮我擦干”……“啊——!”
我把头埋得更深,发出一声无声的哀嚎。
苏晓晓,你完了!
你彻底完了!
第二天一整天,我都处于魂不守舍的状态。
课堂上老师讲什么完全没听进去,课本上全是无意识的涂鸦。
只要一想到放学后要去自习室面对江屿,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紧张得手心冒汗,坐立不安。
偶尔在走廊里远远瞥见他的身影,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侧影,也能让我瞬间心跳失速,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立刻躲开。
终于熬到放学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