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不信包哥。
“今晚守夜轮换。”
我说,“三小时一换,我先来。”
老胡靠在一旁,他腿伤严重,吃了止痛药,一直没怎么说话。
灯光下,他嘴角紧紧抿着,像是在咬牙忍。
“你睡会儿。”
我走过去,小声说。
他看了我一眼,点了下头,闭上眼,没多说。
小刘坐在角落里,用破布包着水瓶,里面只剩半瓶。
赵师傅说水只能留给伤员,可我们都知道,那瓶水是娟留下的。
她人还没出现,但她的水到了我们手上。
“你们觉得,她还活着吗?”
小刘忽然低声问。
没人回答。
我站起来,拿着手电,走出通风井室,沿着另一条半塌的辅道摸索着前进。
我记得图纸上,这条辅道应该通向二号电缆管廊,那边是物资通道,也许还能找到工具和水。
走了大约十几米,耳边的回音越来越小,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像锤子,一下一下敲在胸口。
管廊入口前的铁门歪着挂在一边,门上有一串血手印,很清晰,像是有人挣扎着抓过那边,又滑下来。
我没多想,举着手电进去。
一股异味扑面而来,不是尸臭,是更复杂的东西——腐烂的食物、泥水和油脂混在一起的那种腥甜。
管廊里散落着几包压缩饼干的塑料包装,明显被人翻过,里面的应急储藏柜被撬开了,空的。
我继续往里走,在转角的地方看见了她。
娟。
她靠在墙边,怀里抱着一个用布裹着的东西,一动不动。
灯光打在她脸上,她睁着眼,但没焦点。
我快步走过去:“娟!”
她眼珠转了下,看着我,但像是没认出我,嘴唇干裂,几乎看不见血色。
“别说话。”
我蹲下,把她扶起来,轻轻拍她脸,“能走吗?”
她喉咙里发出一点声音:“水……”我掏出随身的小瓶,刚凑到她嘴边,她手却拽住我衣领:“给……他。”
我顺着她的动作,看见那个布团里裹着一个小孩,最多三四岁,眼睛紧闭,脸色泛白,已经脱水了。
我愣了三秒,然后把剩下的水倒在盖子里,一点点喂进孩子嘴里。
娟没再说话,整个人像泄了气的气球,靠在墙上闭上眼。
“来,我背你。”
我弯下腰。
“我能走。”
她睁开眼,咬着牙,硬是站了起来。
我们慢慢往回走,她脚步虚浮,几次差点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