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但都撑住了。
快到通风井室时,我听见了那种敲击声,又响了,近了,变成了人声。
是包哥的人,他们来了。
“你们那边还有多少人?”
“有没有食物?”
“让你们的人过来谈谈。”
他们的声音隔着塌方石块传过来,带着虚假的善意和一丝底气不足的威胁。
赵师傅没吭声,只是继续调着设备,小刘愣愣看着娟和小孩,眼眶一下就红了。
我放下娟,站起身,走到那堵半塌的墙前:“你们想谈什么?”
“谈合作。”
包哥的声音很稳,“我手里有吃的,有水,也知道哪儿能出去。
但我不能平白无故救人,对吧?”
我没吭声。
“让我们过去,我们可以分东西,大家一起想办法。”
他继续说,“当然,你要是觉得你们能撑下去,我也不拦着。”
我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氧气计量表,红灯开始一闪一闪。
这下面的时间,正在被一点点咬掉。
“好。”
我对墙后的人说,“明天上午,你带着东西来,我们谈一次。”
包哥停了一下,笑了一声:“明智。”
我没有笑,只是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撬棍,又看了看赵师傅递过来的那把断刃工具刀。
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在这里,一口水的价格,是一个人的命。
可明天开始,可能连命都不值钱了。
4 没有人是中立的隔着那堵半塌的墙,我听见包哥走远的脚步声。
他踩得很稳,像个知道明天自己一定能胜出的玩家,一步一声都透着算计。
赵师傅没有说话,只是把最后一根导线接上,然后掏出电量计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电池还能撑半小时。”
“够了。”
我看着娟和那孩子,小孩已经缓过来一点,闭着眼但呼吸平稳,脸色比之前有了点血色。
娟靠在墙角,拿我那件破反光背心盖在他身上,神情空白,好像魂被留在了别的地方。
“你去哪儿找到她的?”
赵师傅问。
“管廊。”
我回答,“她把仅剩的水都给了孩子。”
赵师傅没说话,只是眼神缓了一下。
我忽然觉得,他不是铁,也不是钉子。
他只是活得比别人久,所以学会了闭嘴。
小刘拿着工具刀,在那面通道墙边来回走,看样子很不安。
“你想说什么就说。”
我看着他。
他咬了咬牙,低声道:“我觉得不能跟包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