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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第五年,女友说对我腻了后续

林晚晴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和林晚晴在一起五年,她说腻了,转身跟了更有钱有势的男人。这次我没有挽留,扔了定情信物,拉黑她所有联系方式。凌晨开车离开了这座城市。她的闺蜜团在群里下注,赌我多久会摇尾乞怜地回来。林晚晴发了个嘲讽的表情包:“他那种恋爱脑,三天不找我算我输。”可无数个三天过去,我仍毫无音讯。林晚晴终于慌了神,半夜红着眼眶给我打电话:“沈砚,你至于吗?”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慵懒的女声:“你找我老公?他在洗澡呢。”……跟林晚晴在一起的第五年。她破天荒地主动提起了结婚的事。“沈砚,我们是不是该考虑结婚了?”林晚晴窝在我怀里,指尖在我胸口画着圈。我心跳漏了半拍。最近两年,我提过不下几十次结婚,每次都被她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你认真的?”我撑起身子看她,生怕又是她...

主角:林晚晴沈砚   更新:2025-06-27 23: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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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晚晴沈砚的女频言情小说《在一起第五年,女友说对我腻了后续》,由网络作家“林晚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和林晚晴在一起五年,她说腻了,转身跟了更有钱有势的男人。这次我没有挽留,扔了定情信物,拉黑她所有联系方式。凌晨开车离开了这座城市。她的闺蜜团在群里下注,赌我多久会摇尾乞怜地回来。林晚晴发了个嘲讽的表情包:“他那种恋爱脑,三天不找我算我输。”可无数个三天过去,我仍毫无音讯。林晚晴终于慌了神,半夜红着眼眶给我打电话:“沈砚,你至于吗?”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慵懒的女声:“你找我老公?他在洗澡呢。”……跟林晚晴在一起的第五年。她破天荒地主动提起了结婚的事。“沈砚,我们是不是该考虑结婚了?”林晚晴窝在我怀里,指尖在我胸口画着圈。我心跳漏了半拍。最近两年,我提过不下几十次结婚,每次都被她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你认真的?”我撑起身子看她,生怕又是她...

《在一起第五年,女友说对我腻了后续》精彩片段

和林晚晴在一起五年,她说腻了,转身跟了更有钱有势的男人。

这次我没有挽留,扔了定情信物,拉黑她所有联系方式。

凌晨开车离开了这座城市。

她的闺蜜团在群里下注,赌我多久会摇尾乞怜地回来。

林晚晴发了个嘲讽的表情包:“他那种恋爱脑,三天不找我算我输。”

可无数个三天过去,我仍毫无音讯。

林晚晴终于慌了神,半夜红着眼眶给我打电话:“沈砚,你至于吗?”

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慵懒的女声:“你找我老公?他在洗澡呢。”

……跟林晚晴在一起的第五年。

她破天荒地主动提起了结婚的事。

“沈砚,我们是不是该考虑结婚了?”

林晚晴窝在我怀里,指尖在我胸口画着圈。

我心跳漏了半拍。

最近两年,我提过不下几十次结婚,每次都被她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你认真的?”

我撑起身子看她,生怕又是她一时兴起的玩笑。

她轻轻点头:“嗯,我想安定下来了。”

我欣喜若狂,接下来的一个月,我瞒着她偷偷准备求婚。

定制了1.5克拉的钻戒,按照她最喜欢的公主风格布置了整个场地,还请来我们共同的好友帮忙。

求婚那天,我的后背手心全是汗。

当她在闺蜜们的簇拥下走进布满玫瑰和星光灯的台子时,我单膝跪地,掏出那枚我花了五万定制的钻戒。

“晚晴,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满心欢喜地以为林晚晴会说我愿意,结果她嗤笑一声,拿起那枚钻戒放到灯光下打量了几秒。

“就这?”

她两指捏着戒指,一脸嫌弃,“沈砚,这么小的钻石,你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戒指被她随手一抛,在地上弹了几下,滚到了角落里。

“我不愿意。”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里满是轻蔑:“跟你这种穷酸男人结婚?

我林晚晴丢不起这个人。”

我僵在原地,这场景出乎我意料,我甚至在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这时,一阵刺耳的引擎声由远及近。

一辆保时捷停在门口,还来了一个漂亮的甩尾。

车门打开,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走了下来。

“老公!

你来接我啦!”

林晚晴笑靥如花,小跑过去挽住那男人的手臂,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娇羞。

林晚晴叫那男人老公,那我这个和她谈了五年的男朋友是什么?

我嗓音沙哑:“为什么?”

林晚晴回头看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转头对墨镜男娇嗔道:“周少,他问我为什么诶。”

那个被称作周少的男人摘下墨镜,用打量垃圾的眼神扫了我一眼:“兄弟,这都不明白?”

他随手抛着车钥匙,“女人要的是生活品质,懂吗?”

林晚晴接过话茬:“沈砚,你还不明白吗?

我想住能看到江景的大平层,想开最新款的跑车,想要数不清的名牌包。”

她顿了顿,“这些,你给得起吗?”

她精致的美甲对着我指指点点:“看看你自己,永远都是这几件衣服,永远这么呆板无趣。”

说完,林晚晴随手抄起桌上的香槟,毫不犹豫地泼到我脸上,似乎这样她才解气。

冰凉的液体顺着我的下巴滴落,周围响起几声压抑的惊呼。

那个墨镜男搂着她的腰大笑:“够辣,我喜欢。”

林晚晴坐上保时捷扬长而去,留我一个人在原地承受着周围人同情的眼光。


我浑浑噩噩地走在路上,连路过的车也不知道躲。

司机摇下车窗对我破口大骂:“没长眼啊!

找死别连累别人!”

我麻木地往前走,连道歉都忘了说。

走到公寓楼下时,我意外发现卧室亮着灯。

打开家门,林晚晴的声音从虚掩的卧室门缝里传出来:“笑死我了,我就是随口一说,沈砚那个蠢货还真信了。”

她对着电话笑得花枝乱颤:“你们看见没,他愣在那儿的样子有多可笑。”

“准备的求婚寒酸得要命,2克拉都不到的钻戒也好意思拿出来。”

她语气轻蔑,“不过这几年他倒是挺大方的,工资卡都给我随便刷。”

林晚晴开了免提,我听到她闺蜜问:“那你还和沈砚分手?”林晚晴得意洋洋:“在钓到更大的鱼之前,玩玩这条舔狗也不错。

周绍言有钱有势,还答应给我买爱马仕,沈砚怎么比得过?”我站在门外,手里的钻戒硌得掌心生疼。

五年来,我第一次看清这个我倾尽所有去爱的女人。

林晚晴提着行李箱出来,看到站在门外的我时明显一怔,片刻后才说道:“既然你都听见了,那我也不瞒你了。

这五年要不是看你舍得给我花钱,我也不会跟你。”

“说实话跟你在一起真挺没意思的,我早就腻了。”

我紧紧攥着手,指甲深深掐进皮肉里,可我却像是感觉不到疼。

原来如此,我在她眼里,只是一个随叫随到的提款机。

我静静地听着,心像是浸在冰水里,一点点冷了下去。

悲哀莫大于心死。

林晚晴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见我沉默不语,撇了撇嘴:“你也别摆出这副样子,有我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你也算赚到了。”

“都体面点,你要是敢纠缠......”我轻轻点头:“你放心,我不会。”

“我们分手,好聚好散。”

五年时光,我识人不清我认。

林晚晴诧异地挑了挑眉,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干脆。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轻哼一声:“算你识相。”

说完林晚晴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她曾经生活过五年的家。

林晚晴带走了她所有值钱的东西,却只留下一条手工做的项链。

银链上挂着一个小小的太阳吊坠,背面刻着我们名字的缩写。

我们刚恋爱时,她撒娇说不要商场买的礼物。

“我想要你亲手做的,这样才有诚意。”

我熬了几个通宵,一点一点打磨出这个太阳吊坠。

送给她时,她感动得眼眶泛红,说这是她收到过最珍贵的礼物。

而现在,这条曾经被她视若珍宝的项链,就这样被随意丢弃在抽屉角落。

这算什么?

不想结婚,何必还要戏弄我大费周章地忙上忙下,在众人面前和新欢一起羞辱我。

1.5克拉的钻石很小吗?

五万很便宜吗?

那都是我省吃俭用攒下来的。

我是个物欲很低的人,除了必要开支几乎不消费,可我从来没亏待过林晚晴啊。

想到这里,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这几年来,林晚晴每个月都是月光族,常常不到月中就喊没钱。

她的工资本身就不多,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开始沉迷奢侈品,看到新款包包就走不动路。

林晚晴无节制地挥霍,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我不忍心看她饿肚子,每个月从工资里拿出一万块给她花。

她嫌我穷酸,可是她衣柜里的那些大牌衣服,包包,哪样不是我买的?时间会改变一个人的,曾经喊着真心无价的女孩,变成了如今这副见钱眼开的模样。

我将项链扔出窗外,毕竟留下了也是扎我的心。

我联系了房东退房,一时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要带走的东西并不多,除却贴身物品,其他和林晚晴有关的我都不要了。

凌晨两点,我开车离开了这座城市。

有多久没回家了?

上次还是春节,当时林晚晴嫌老家太远,我只好一个人回去待了两天就匆匆返回。

现在想来,这些年我错过了多少与家人团聚的时光。

林晚晴搬进了她梦寐以求的江景大平层,却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手机震动,闺蜜群里发来消息。

“沈砚这次能能坚持多久?我赌两天。”

“我觉得沈砚是来真的,这次闹得有些过了,毕竟现场那么多人看着呢,怎么说也得给他留点面子......”林晚晴盯着最后一条消息,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了几秒。

突然想起沈砚最后那个平静的眼神,心里没来由地一紧。

“不可能,沈砚对晴晴百依百顺,要星星不给月亮的,他怎么离得开晴晴。”

林晚晴记得有次她半夜想吃城东的网红蛋糕,沈砚二话不说就冒着大雨去买。

她随口提了句想要最新款的包包,第二天就发现已经放在她的梳妆台上。

就连她无理取闹发脾气时,沈砚也总是好声好气地哄着她。

想到这里,她笑得笃定,在群里回复道:“他那种恋爱脑,三天不找我算我输。”

说外还发了个嘲讽的表情包。

群里又是一阵起哄嘲笑。


我对这些浑然不知,此刻的我已经在回老家的高速上。

敲开家门时,我妈还穿着睡衣。

“儿子,你回来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事,想你们了。”

我妈敏锐地察觉到我的异常:“晚晴呢?

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一夜没睡,我的嗓子现在沙哑得像含了个刀片:“我跟她分手了。”

爸妈对这个消息表现得异常平静。

我妈端来一杯热茶,轻声说:“分了也好。

这些年,妈看着你太累了”我爸拍了拍我的肩膀,重重叹了口气:“我和你妈早就看出来,她不是真心对你。”

“感情是相互的,儿子。

你一味迁就,她一味索取,这样的关系怎么可能长久?”

我苦笑一声,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有我被所谓的爱情蒙蔽了双眼。

在家休整了几天后,发小陆景组了个饭局,说是要给我“去去晦气”。

酒过三巡,包厢门被推开。

我正低头剥虾,突然听见周围的起哄声:“这不是我们宋大设计师吗?

怎么舍得从国外回来了?”我手中的虾仁掉回盘子里。

抬头时,正对上一双含笑的杏眼。

宋栀年穿着简约的米色西装站在门口,栗色卷发垂在肩头,哪里还有当年那个小跟屁虫的影子。

“公司安排,我调回国了。”

她落落大方地解释着,目光却在我脸上多停留了两秒才移开。

陆景用手肘猛戳我肋骨:“砚哥,宋栀年该不会还惦记着你吧?”

我摇摇头:“都过去多少年了,她应该早把我忘了。”

我低头喝汤,却听见他继续嘀咕:“听说她这些年一直单身,搞不好真是在等你。”

整顿饭我都食不知味,全程盯着面前的餐盘。

就在我准备找借口开溜时,陆景突然大声提议:“栀年,我们几个都喝酒了,让砚哥送你吧?”

包厢瞬间安静下来。

我僵硬地抬头,正好撞上宋栀年望过来的目光。

她轻轻晃着红酒杯,唇角微扬:“好啊。”

散席时陆景拽住我,压低声音:“林晚晴那种货色根本不配你伤心。

你和宋栀年青梅竹马,现在她回国了,机会正好。”

“胡说什么。”

我扯了扯领口,“人家现在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得了吧,我看得清清楚楚。”

陆景把车钥匙拍在我手心,“这顿饭下来,宋栀年眼睛都快长你身上了。”


我开车送宋栀年回酒店。

到酒店楼下的时候,她解开安全带,向我道谢:“谢谢你今晚送我回来。”

我盯着方向盘点点头:“应该的。”

“要不要上去坐坐?太晚了,不......”我条件反射地拒绝,却听见她突然轻笑。

“沈砚,”她微微倾身,“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我身子一僵,抬头时,正对上她含着笑意的眼睛。

宋栀年话锋一转:“听说你和林晚晴分手了?”我猛地转头:“你怎么知道?”

自从她出国后,我们明明断了联系。

宋栀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慢条斯理地从包里取出烟盒。

打火机“咔嗒”一声,照亮她精致的侧脸:“考虑考虑我怎么样?”

“什么?”温软的唇突然贴了上来,带着薄荷烟的味道。

这个吻很轻,却让我浑身僵住。

她退开时,指尖在我领口轻轻一勾:“沈砚,你以为我为什么突然回国?”

她拉开车门,回头朝我一笑:“明天晚上和我一起吃饭。”

我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宋栀年。

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记忆的闸门。

印象中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总是跟在我身后,“哥哥哥哥”地叫个不停。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叫我哥哥,而是连名带姓地喊:“沈砚,把你作业借我抄抄。”

“沈砚,今晚我爸妈不在家,我去你家蹭饭。”

“沈砚,你想考哪所大学?

咱们一起呗!”

记忆最后定格在那个盛夏的傍晚,她站在我家门口,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沈砚......我要出国了。”

十八岁那年,宋栀年随父母移民加拿大。

那些年少的悸动,终究随着海风渐渐飘散。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电显示的“江明珠”三个字让我眉头一皱。

林晚晴最好的闺蜜。

“沈砚,晴晴突然胃痛得厉害,现在在医院,你能来看看她吗?”

我冷笑一声,直接打断:“你找我?她新男友是死了吗?”

“可是以前晴晴生病都是你来照顾的。”

我手指敲着方向盘:“你也说了是以前,以后林晚晴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别再打扰我。”

“还有,你转告林晚晴,这种试探太幼稚了。”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砰”的响声,像是玻璃杯被狠狠砸在地上。

电话那端传来林晚晴愤怒的尖叫声:“沈砚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非你不可吗?”

“我林晚晴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你个废物还蹬鼻子上脸了!”

背景音里响起七嘴八舌的劝慰:“晴晴别激动......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我直接挂断,顺手将这个号码拉进黑名单。


第二天傍晚宋栀年打来电话的时候,我刚录完一个视频,点击了发送。

我喜欢画画,大学期间就把我画画的视频发到网上,成了一个画画博主,工作后也没有放弃经营这个账号。

渐渐地积累了几十万粉丝,后来做视频的收益竟然比我工资还要多。

我辞了原来的工作,现在倒也无拘无束。

“阿砚,晚上想吃什么?”我揉了揉酸痛的脖颈,画笔和颜料铺了满地,爸妈出门旅游了,家里只剩我一个人,我享受着难得的宁静,画了一天画。

“你定吧,我都行。”

“那就去高中旁边那家川菜馆吧。”

她轻笑一声,“记得你以前最喜欢他家的水煮鱼。”

和林晚晴在一起的五年,因为她说吃辣会长痘,我几乎戒掉了所有辛辣食物。

久而久之,连我自己都忘了曾经无辣不欢的习惯。

从前上学时,每逢周末我都和宋栀年一起去这家川菜馆。

推开门,麻辣香气扑面而来。

店面很旧,地方也不大,但生意依旧很火爆。

快十年了,这里什么都没变。

“还是老味道。”

我夹了筷水煮鱼。

宋栀年眼睛弯弯的:“有些东西,还是原来的好。”

我听出了宋栀年的话外音,有点不知所措,可宋栀年还像没事人一样帮我夹菜倒饮料。

突然,服务员端着菜被一旁的小孩绊倒。

眼看着那盘辣子鸡就要泼到宋栀年身上,我本能地挡在她前面,油渍在衬衫上蔓延开来。

宋栀年猛地站起身,一脸紧张地看着我:“阿砚!

怎么样,受伤了没有?”我抖了抖黏在身上的衣服,安慰她:“没事,就是废了身衣服。”

饭是吃不成了,我说要回家洗澡换身衣服,宋栀年执意要送我。

林晚晴盯着手机屏幕,半个月了,沈砚依然毫无音讯。

以前吵架,不出三天,沈砚是先低头服软的那一个。

她让江明珠说她病了,可沈砚却漠不关心。

想到沈砚那句“林晚晴是死是活跟我没有关系”,林晚晴前所未有地慌了。

她给沈砚打电话,却发现被他拉黑了。

她猛地灌下半杯烈酒,夺过朋友的手机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

手机铃声响了好一会儿,就在她以为沈砚不会接的时候。

电话却通了。

其实她想说,沈砚,我们和好吧。

可张开口,说出的却是:“沈砚,你至于吗?”

电话那头不是沈砚的声音,是一个女人慵懒的笑声。

“你找我老公吗?

他在洗澡呢。”

林晚晴只觉自己如坠冰窟,动弹不得。

“你是谁?让沈砚接电话!”

宋栀年嫌弃地把电话拿远了些:“我说,但凡要点脸,就别再骚扰别人老公了好吗。”

“你.......”林晚晴的声音戛然而止。

宋栀年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放回原处。


我擦着头发走出浴室,看到宋栀年正放下我的手机。

“谁打来的?”

宋栀年笑得人畜无害:“没事,一个骚扰电话。”

我没当回事,上学那会宋栀年就把我的东西当成她的,随意翻动我也不介意。

我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我正想说改天再约,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宋栀年噗嗤一笑,径直走向厨房:“我给你做吧。”

她熟练地系上围裙,动作利落得让我惊讶。

我靠在门框上看她切菜,和我记忆中那个把厨房搞得一团糟的小丫头判若两人宋栀年将炒好的菜端上桌,热腾腾的香气瞬间填满整个房间。

她自然地拉开我身边的椅子坐下,夹了一块红烧排骨放到我碗里。

“尝尝看,按你口味做的。”

我咬了一口,宋栀年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期待:“好吃吗?”

我点点头:“好吃,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厉害的手艺。”

我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胸口突然涌上一阵酸涩。

多久没有人这样记得我的喜好了?这几年与林晚晴住在一起,她的胃不好,爱挑食,我就学会了煮饭煲汤。

她十指不沾阳春水,我就包圆了家里全部的家务活,像个小媳妇一样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但现在我才想明白。

曾经我把林晚晴捧在手心里呵护,却忘了爱别人的前提,是首先要爱自己。

宋栀年托着腮看我,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你喜欢的话我以后给你做一辈子饭。”

她的直白让我耳根发热。

宋栀年得寸进尺地凑近,发丝扫过我的手臂:“阿砚,我直说了,我还喜欢你。”

“这些年在国外,我拒绝了所有的追求者,心里全是你。”

“你和我之间已经错过了这么多年,我不想再继续错过。”

宋栀年用力将我抱住,心跳声大得我都能听见。

“阿砚,我们在一起吧。”

我轻叹一声。

“小栀,”我像小时候那样喊她,“你现在是大设计师,我给不了你豪车,别墅,给不了你最好的生活。”

宋栀年拼命摇头:“我不在乎,我要的从来都不是那些。”

“可我现在不想谈感情了。”

我轻轻地推开了宋栀年,可她却又抓住我的手。

宋栀年眼眶微红,声音却坚定:“但你得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追你的机会!”

“你不能连个机会都不给我,这样不公平!”

我轻轻抽回手,她却执拗地再次抓住:“至少......至少让我追你,好不好?”

她眼里晃着的水光让我心头一颤,鬼使神差间,我听见自己说了声:“好。”

饭菜的热气氤氲了视线。

宋栀年突然伸手揉了揉我的发顶:“沈砚,你值得被好好对待。”

简单一句话,却让我乱了心神。

原来被人在乎的感觉,是这样的温暖。


我本以为宋栀年说要追我是句玩笑话,没想到她是认真的。

第二天一早,门铃就响了。

我顶着鸡窝头开门,宋栀年拎着两袋早餐站在门口,头发上还沾着晨露。

“早啊。”

她晃了晃手里的豆浆油条,“老街口那家,我排了半小时队呢。”

我愣在原地。

那家早餐店要穿过半个城区,排队要很久。

以前和林晚晴在一起时,从来都是我早起给她买早餐,从来没有过被她照顾过。

“发什么呆?”

宋栀年熟门熟路地挤进来,把早餐摆上桌,“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接下来的几天,她变着花样出现在我生活里。

有时是中午送来的便当,贴着可爱的便利贴,上面写着“少点外卖”。

我直播画画时,她的账号总是第一个进入直播间,刷一排“加油”的表情,还给我疯狂打赏。

周五下雨,我在家附近的公园写生,忘记带伞,躲在凉亭下正发愁怎么回家,抬头就看见宋栀年举着伞站在不远处。

“这么巧?”

她眨眨眼。

我看着她湿了半边的肩膀,知道她肯定等了很久。

“小栀,”我接过伞,“你不用这样......我乐意。”

她打断我,伸手擦去我脸上的水珠,“走吧,我们回家。”

伞不大,我们不得不紧挨着走。

雨水打在伞面上噼啪作响,宋栀年忽然仰头问我:“阿砚,你还记得咱高一那年的事吗?”

我点点头。

那天宋栀年爸妈都出差不在家,放学后她被几个小流氓堵在巷子里,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我最后被打得鼻青脸肿,也断了两根肋骨,但我不后悔。

“当时你为了保护我,把我紧紧护在身下,痛都是你替我挨的。”

“那时候我就想,这辈子非你不嫁。”

她挽上我的胳膊,整个人贴上来,“现在这个想法,一点都没变。”

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宋栀年突然停住脚步。

她转过身面对我,深吸一口气:“阿砚,我不想再等了。

给我个答案好吗?”

我想起陆景昨天在电话里说的话:“你总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林晚晴那个爱慕虚荣的拜金女,值得你为她放弃栀年这么好的女孩吗?”

“我可是听说了,宋栀年今年本来能升副总的,为了你专门申请调回国内,你可别伤了人家姑娘的心。”

我心头一震:“宋栀年怎么知道我和林晚晴的事?”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几秒。

“其实.......”陆景的声音突然压低,“栀年这些年一直跟我打听你的消息,还不让我告诉你。

前几年她回来过一次,本来想找你,结果......结果什么?”

“结果看到你带着林晚晴回家见父母。”

陆景叹了口气,“她在你家楼下站了一夜,第二天就飞回加拿大了。”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有人这样默默爱了我这么多年。

“阿砚,你怎么想的?”我回过神来,宋栀年攥着我的衣角的手指微微颤抖,头发也被风吹乱,整个人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狗。

我伸手拨开她脸上的碎发,突然想起那个站在我家楼下站了一夜的傻姑娘。

宋栀年当时在想什么呢?

那夜的寒风里,她是不是也像我被林晚晴背叛时那样,心如刀绞?

“好。”

我听见自己说,“我们试试。”

宋栀年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猛地扑进我怀里,湿漉漉的发丝蹭着我的下巴:“真的吗?

真的吗?”

我忍不住笑了,没想到在外成熟稳重的宋栀年现在竟开心的像个孩子。


我正要低头回应她。

“沈砚!”

林晚晴尖锐的叫声刺破雨幕。

她站在马路对面,手里的包包掉在地上,东西滚落了一地。

一辆急刹的出租车差点撞到她,刺耳的喇叭声中,她踉跄着冲了过来。

林晚晴一把将宋栀年扯开。

她的妆容被雨水晕开,显得格外狼狈。

“你们在干什么!”

我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与林晚晴相见,命运却在此刻开了个玩笑。

林晚晴站在雨幕中,双眼布满血丝,猩红的眼底翻涌着疯狂的妒意。

她死死盯着宋栀年,声音尖利得刺耳:“她是谁?这才几天,沈砚你就迫不及待找下家了?”

林晚晴此时的模样太过疯狂,我下意识将宋栀年护在身后。

这个举动似乎激怒了林晚晴,见她突然扬起手朝宋栀年打来,我本能地一个箭步挡在前面,牢牢钳住她挥来的手腕。

“你竟然护着她?”

林晚晴一脸不敢置信,我稍一用力将她推开,她踉跄着后退几步,整个人摔进水坑里。

宋栀年站稳脚跟,平静地挽住我的胳膊:“林小姐,阿砚现在是我男朋友,请你注意分寸。”

“沈砚,跟我回去,我可以当刚刚一切都没发生过。”

“我们分手了林晚晴。”

“那又怎样!”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我们五年的感情,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你也配提这五年?你把我的尊严踩在脚下的时候,想过这五年吗?你跟你闺蜜们嘲笑我是舔狗的时候,想过我们的五年吗?”宋栀年看向我,满眼心疼。

我脸色有些白,却还是对她笑了笑:“我没事小栀。”

林晚晴脸上的血色好似一瞬间消失。

“沈砚,我可以跟你道歉,求婚那天是我昏了头。”

“我已经跟周绍言分手了,我们回去就领证,好不好?”

宋栀年突然轻笑出声:“林小姐,你死缠烂打的样子真难看。”

林晚晴还想再说什么,我却打断她:“省省吧。

你不是后悔伤害我,只是后悔失去了一个随叫随到的提款机。”

她的嘴唇颤抖着,精心修饰的妆容被雨水冲刷得斑驳不堪:“不是的.....我爱你啊沈砚......”我沉默地看着她,曾经我把真心捧到她面前,她弃之如履。

如今这又是搞哪一出?林晚晴难道不知道吗,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

“林晚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牵起宋栀年的手,与她并肩而立。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一看到林晚晴,我就会想起真心被辜负的五年,想起尊严被践踏的那一天。


下午那场冷雨,连同再见林晚晴时翻涌而起的旧日郁结,一齐在体内发作。

那天晚上我发起了高烧。

宋栀年执意留下来照顾我。

“她怎么还不走?”

宋栀年走到窗边望了望,外面雨越下越大,可林晚晴仍执拗地站在雨中,不肯离开。

宋栀年一脸嫌恶:“这时候装深情,早干嘛去了?”

我无奈一笑:“别生气了,她爱淋雨就让她淋去。”

宋栀年突然神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看看。”

“本来下午要给你的。”

她撇撇嘴,“都被她搅和了。”

我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两枚素银戒指。

我以为是她买来的礼物,仔细看却有些眼熟。

“还记得吗?

这个是我出国前你送我的生日礼物。”

宋栀年拿起其中一枚戒指,摩挲着戒指内圈的刻痕。

“这些年我一直戴着,上周我亲手打了另一枚,凑成了一对。”

她眼睛亮晶晶的,“从设计到打磨,全是我自己做的。”

“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就梦想要设计出一款最漂亮的戒指送给你,今天我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我眼睛发酸。

想起曾经为林晚晴精心制作的吊坠,她不屑一顾,而眼前这枚再普通不过的银戒,却被宋栀年视若珍宝。

我声音哽咽,强忍着泪水:“傻姑娘,这东西不值钱的......”宋栀年却珍而重之地将戒指戴回无名指:“在我心里,它比钻石还珍贵。”

第二天清晨,我发现宋栀年窝在我怀里睡着了。

我轻手轻脚地起身。

她昨晚照顾我一夜,隔两个小时就来探探我的体温,直到凌晨才睡下。

推开门的瞬间,冷风夹杂着雨后的潮湿扑面而来。

林晚晴颓然地坐在地上,昂贵的连衣裙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妆容早已花得一塌糊涂。

听到动静,她猛地抬头,眼睛里布满血丝。

“你在这坐了一夜?”

我压低了声音,回头看了眼卧室里还在熟睡的宋栀年,轻轻带上门,走到离门口稍远的地方。

“我说过不想再见你。”

林晚晴的眼睛红肿得厉害:“沈砚,我放不下。”

“我们之间不是五天,五个月,是整整五年。

难道你就没有一丝不舍吗?”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以前我以为花不完的钱就是幸福,可我拥有了那些之后才发现我错得离谱。”

林晚晴颤抖着解开丝巾,露出脖颈上触目惊心的淤痕。

“周绍言他根本就是个骗子,他早有婚约在身,未婚妻跟他门当户对,我不过是他养在外面的一个玩物。”

“他心情不好就对我动手,甚至还强迫我陪他客户喝酒......”她的眼泪终于决堤:“沈砚,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抓住我,我却一根根掰开林晚晴的手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林晚晴的目光突然僵住,缓缓下移。

最终定格在我的手上。

我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和宋栀年的情侣对戒。

“沈砚,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你不是真心悔改,只是发现离开我过得更差,没有人再当你的保姆和提款机了。”

“如果周绍言对你好,你还会来找我吗?”

“林晚晴,不要给自己找那么多借口,你就是个自私虚伪的人。”

“你不爱我也不爱周绍言,你只爱你自己。”

“你走吧,我很爱我的女朋友。

体面些,不要来纠缠我了。”

林晚晴没有再说话。

她看见了。

当她把周绍言留下的淤青展露在沈砚面前时,对方眼中不再有她熟悉的心疼,而是无动于衷。

当沈砚提起宋栀年时,那个曾经只对她展露的温柔神情,如今却给了另一个女人。

林晚晴这才明白,沈砚是真的不要她了。

当初她满心欢喜地抛弃沈砚去奔她的“好日子”,当时她是怎么说来着?

她让沈砚体面点,别来纠缠她。

如今沈砚将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报应来得如此之快,又如此公平。

沈砚说的对。

她爱的从来只有那些能带给她利益的人,爱的是被众星捧月的虚荣,爱的是纸醉金迷的幻象。

林晚晴眼睛干涩到生疼,想要说出口的话也变得哽咽不清,随即泪珠大颗大颗掉落。

这一刻她终于看清了自己最丑陋的模样。

我站在窗前,看着林晚晴单薄的背影消失在晨雾中。

那些淤青和伤疤确实让我的心揪了一下,但很快,记忆里她泼向我的那杯香槟,和她轻蔑地扔掉戒指的画面,便将这丝怜悯冲散了。

这条路是林晚晴自己选的,她理应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林晚晚再也没有找过我。

我和宋栀年结婚那天,林晚晴送来了一份礼物。

是我扔掉的那个太阳吊坠,不知道她又是从哪里找回来的。

还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祝你幸福。”

我笑了笑,将吊坠和卡片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从前的太阳,就让它永远降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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